3 师兄 (第2/2页)
正因为他作为仙家典范对所有人都保持距离又态度极好,所以问泽遗同他说话,并不觉得兰山远对他哪里特殊。
可总有人蹬鼻子上脸,兰山远的这份心善反倒被沈摧玉利用。
他给兰山远下药,趁着兰山远熟睡摸进他屋里对他上下其手,行猥亵之事。
等回到门派,就让师兄给卧房多加几道禁制。
最好是踏入就劈九道天雷,免得有不长眼的狗东西混进去。
问泽遗在心中默念,脸上笑容愈发明艳,衬得原本冷淡的长相张扬了不少:“多谢师兄。”
在单方面的爱情游戏里,兰山远何其无辜。
在让自己保命的同时,他也想顺道保住这位师兄的清白。
“我这些天想了很多,之前自己做了很多混账事。”
他露出愧疚模样:“不听师兄的劝告,屡次给持明宗蒙羞。”
“所以我想在西寰就安分跟随师兄左右,听从师兄差遣,省得自己气血上头又捅娄子。”
兰山远的手微顿,随后面露欣慰:“你只要不嫌无趣,我自然乐意。”
“不过还是养病重要,除祟之事次要。”
“伤不要紧,过两天就好了。”
问泽遗诚恳道:“师兄也不必为我烦忧。”
兰山远摇了摇头,似是早已对他无可奈何:“你自己得有分寸,千万别逞强。”
兰山远待了会,因为灵兽谷谷主又要开会,不得已离开了。
他不放心问泽遗,临走前叮嘱方才的两个药修来照看他,把一切安排得妥帖,这才匆匆离开。
“问副宗主。”
药修们端着汤药去而复返,因为些不好的传闻,面对问泽遗还是战战兢兢的。
幸亏问泽遗远比他们想得好说话,只是和他们问了些吃食上的禁忌以及自己的伤势。
“你们走吧,我要睡下了。”
两个修士刚才被兰山远安慰好,问泽遗选择尊重师兄的劳动成果,不让他们待在自己身边担惊受怕。
扭转他人的印象来日方长,他并不急于一时。
两人面面相觑,表面上推辞,内心简直对问泽遗千恩万谢。
“副宗主若有不适,及时唤我们来即可!”
原本安稳大半日,谁知药修离开没多久就出了岔子。
问泽遗原本只是发堵的胸口开始剧烈疼痛,他的思绪不受控地变得烦躁。
【宿主......宿主!】
机械音在他脑海中响起,不停地呼唤他。
问泽遗闷哼了声,左手捂着嘴,重重咳嗽了几声。
须臾后,咳嗽声渐止。
他缓缓移开左手,掌心粘稠的殷红沿着腕处滴落。
嘀嗒。
床头柜上铜镜映照出他左边的银蓝色的瞳孔变成猩红,痛苦和暴戾涌动在其中。
黑色丝线顺着原本就堵塞的筋脉牵动,问泽遗额角处早已冷汗涔涔。
糟糕。
这几天身体里的魔性太安分,让他险些忘记原身修魔多年,现在早已魔性入骨。
好不容易熬过魔兽,要是草率折在原身的魔性上,未免也太亏了些。
【原身依靠自身强大内力压制魔性,他平时性格骄傲又独来独往,所以暂时还没人知道他修魔。】
【可眼下您还无法驱动原主内力,才会让魔性趁虚而入。】
这回摊上个炮灰中的炮灰,系统也很着急。
仙门副宗主被人发现修魔,后果不堪设想。
眼见魔的气息即将外泄,问泽遗反应极快,捕捉到系统说的字眼。
催动内力。
他抹掉唇边黑血,生涩地催动尚且还在排斥自己的内力,试图借此压制住深入骨髓的魔性。
筋脉尽断般的痛苦充斥全身,可问泽遗只是咬着牙,继续压制想卷土重来的魔性。
筋络逐渐顺畅,随着他掌控丹田里的灵气,原本蠢蠢欲动的魔性被重新压制回去。
危机有惊无险地解除了。
他额角不住渗出冷汗,大口喘着气,平复着狂跳的心脏。
回到中土后得尽快寻办法除掉魔性,免得落人话柄。
见他没出大碍,系统也松了口气。
绑定问泽遗,自己的零件都得老化十岁。
【宿主,为省电我往后会减少出现次数,请您尽量不要作死。】
想到宿主靠在兰山远肩上的一幕,系统忍不住提醒问泽遗。
【尤其是干类似抢主角攻魔兽这种事!!!】
他是炮灰系统,信奉小心使得万年船。
得亏问泽遗机灵,否则就他的炮灰剧本,肯定要被魔兽当场拍死没商量。
问泽遗慢条斯理擦掉手背上的血,面露不解:“主角攻灵兽本就是修士们捕获,怎么就算我抢?”
系统想了想,问泽遗说得居然有点道理。
它一时语塞。
【那,那不要和主角受亲密接触总可以吧?】
“你们那把两个男的靠下肩膀叫亲密接触,这么封建?”
师弟受伤,师兄借个肩再正常不过,怎么被系统说得他像对兰山远干了什么似得 。
而且兰山远这么正派,肯定也不会东想西想。
系统被说得沉默了。
好像也很有道理,可是,但是......
见它没反应,问泽遗语重心长:“少看些狗血文,免得戴有色眼镜看谁都不对劲。”
系统cpu过载。
“没事就去休息。”
不然听着咔吧咔吧的纠结机械音,他都睡不着觉。
【哦哦,好。】
系统傻乎乎地应下,边怀疑统生,边喏喏消失。
支开系统,问泽遗安心闭上眼。
兰山远是个适合结交的朋友,他坦坦荡荡没有沈摧玉那种心思,自然行得正坐得端。
至于系统,纯粹是淫||者见||淫。
他没注意到的是,屋内书桌装饰用的镂空雕花内,一张符咒悄然化为灰烬。
一墙之隔,兰山远捏碎手中的符,轻巧拂开飞灰。
可当他摊开手,掌心已经是片被掐出的血肉模糊,正在快速地愈合。
问、泽、遗。
他嘴唇微动,却没出声。
手边的镜子不知何时蒙上厚重的雾,白衣修士原本温柔的脸色堪称冷漠,眼中俱是不定的思虑和戒备。
留着满室灯火通明,他这才阖目而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