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成为永不回头的风暴(9K) (第2/2页)
即使是坦克的轰鸣声,也掩盖不住激昂的演说。
“如果我跌倒了,不要和我一起跌倒;相反,从我手中接过那面从未落在地上的旗帜。用我的血建一座桥让我们的后代从灰烬中崛起。
“当暴风雨再次袭来,而我不在你们中间时,请理解我是自由浪潮的第一滴水,我活着就是为了能看到你们完成这段旅程。
“继续做他们喉咙里的刺,成为一场不回头的风暴,直到世界知道我们代表正义,我们才会休息。我们不只是被记录在新闻里的数字!”
这时候,坦克已经开得很近了,所有人都看到炮塔上那个身影。
那是一名年轻的元帅,胸前挂满了勋章。
元帅大声喊:“达瓦里希!你们在干什么?还有最后三十公里!”
不知道谁回答:“可是我们没有子弹了!”
热杜斯基代替元帅回答:“上刺刀!”
所有的军官士官如梦方醒,大喊着:“全体都有,上刺刀!”
明晃晃的刺刀被拔出来,装在螺纹剪裁机枪口下方的卡榫里。
夕阳的余晖下,刺刀仿佛被鲜血染红一般。
“上刺刀!”
元帅的坦克冲过街道,红旗引领着前进的方向。
热杜斯基和好友对视了一眼,他们也不会去领导自己的部队了,直接奔跑起来,跟着坦克。
他们知道,自己手下每一个活着的人都会跟上,用尽最后的力气奔跑。
远处还有人在喊:“上刺刀,前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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波多利斯科夫回头看了眼,激动的对元帅说:“他们都跟上了,您快回头看看啊,刺刀的森林在跟着我们奔跑!”
元帅:“当然。广播还在继续,说明电台没有失守,马上就要入夜了,普洛森人不擅长夜战。我们要在夜里冲过最后的三十公里!”
波多利斯科夫:“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我们一定能成功。”
“必须成功!”元帅斩钉截铁的说。
波多利斯科夫又说:“不知道这位梅拉尼娅人在说什么。”
元帅:“他在鼓舞抵抗组织和游击队,要成为永不低头的山,成为永不回头的风暴。”
波多利斯科夫:“我是个大老粗,但——这位领袖还是个诗人?”
元帅:“是啊,抵抗运动就是他谱写的最壮丽的诗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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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斯雷克高级军士长看到红旗的瞬间,就对安德烈亚斯喊:“该死的,是红旗!”
安德烈亚斯:“他妈的,难怪他们敢开着大灯前进。快撤退!”
新兵:“啊?这就撤退吗?”
“你懂什么,罗科索夫亲自上来了,安特人会变成魔鬼,连吃五发子弹才勉强停止前进!快跑!”科斯雷克一马当先,拎着冲锋枪就往后跑。
安德烈亚斯紧随其后。
新兵犹豫了一下,也转身就跑,还把本来提着的子弹箱都扔下了。
开着大灯打着红旗的坦克直接撞倒了机枪位旁边的围墙,碾碎了来不及跑路的倒霉蛋的钢盔。
端着刺刀的安特人出现了,一个个都不开火,硬抗火力冲过来,一扎一片红。
一般情况是新兵跑老兵拦着,现在老兵全都带头跑,尤其是在东线战场南部战线呆久了的老兵,跑得贼快。
三人组经过一个还在战斗的88毫米炮炮位,指挥炮位的军官大喊:“你们这些逃兵!”
科斯雷克:“放弃吧,88炮打不穿敌人的乌龟壳!现在跑以后还能操作更大口径的大炮为帝国服务!”
军官正要说话,“那辆坦克”的大灯照过来,炮手在同时开炮了,结果所有人都清楚的看见炮弹擦出一串火花飞了。
然后反击的炮弹打中了88炮的炮盾。
爆炸直接掀翻了炮位上的十几名炮手。
科斯雷克被吹飞出去,等他醒来看到“那辆坦克”正在碾碎炮位——
安德烈亚斯拉起科斯雷克:“快走!”
“新兵呢?”
“大概是死了!”
两人在夜里狂奔,背后是那辆坦克的大灯,还有大灯光芒中晃动的刺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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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拉尼娅占领军司令部。
霍克大将看着走进办公室的副官:“何事惊慌啊?”
副官:“大量溃兵涌入我军防区。”
霍克大将盯着副官看了几秒,问:“哪边的溃兵?我们的吗?”
“是的,好像是罗科索夫亲自冲阵,导致前线大崩溃。”
霍克大将都蒙了:“那为什么不击毙罗科索夫?他是藏在很安全的地方吗?”
“不知道。”副官一脸茫然,“我们不知道前线什么情况,也许您应该问问史坦纳上将。”
霍克大将无奈的摇了摇头,拿起电话听筒:“接史坦纳上将的司令部。”
很快电话那边传来史坦纳的声音:“霍克大将,请讲。”
霍克:“怎么回事?防线被突破了!”
“我们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好像突然发生了总崩溃,我们正在阻止恐慌蔓延。”
“恐慌?”霍克大将有些困惑。
“是的,无线电里有人在喊奇怪的词汇,什么恶魔,什么天使。我们怀疑敌人投入了新式武器。”
霍克:“哪儿有那么多新式武器!稳住你的部队,告诉他们如果罗科索夫出现在前线,他们应该考虑击毙他!击毙他!人被杀就会死,元帅也是一样!”
史坦纳:“好的,我会的。”
霍克大将把电话拍在座机上,长叹一口气,站起来解睡衣的扣子:“传令最东侧的部队,小心安特部队的攻击。”
副官:“是。”
霍克大将:“命令下达后回来帮我换军装!”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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麦克记者刚进梅拉尼娅方面军司令部,就看见整个司令部一片混乱,所有参谋都在对着电话大喊大叫。
麦克敏锐的找到了巴甫洛夫的光头,拉住他的胳膊:“怎么回事,普洛森人反击了?”
“不,罗科索夫元帅亲率部队冲向维斯瓦河了。”
麦克:“这不是七天前的旧闻了吗?”
“不是指率领一个战役集群冲向维斯瓦河,是指他率领一辆罗科索夫一型重型坦克,冲向维斯瓦河。”
巴甫洛夫说完加了嘟囔:“是的,他又去飙他的小坦克去了。”
麦克记者回头和搭档对视了一眼,两人没有交流,就整齐划一的转身,向司令部外面跑去,一边跑一边喊:“我们应该去机场,暗夜女巫们应该还没起飞,坐他们的飞机直接追元帅。”
暗夜女巫夜间女子轰炸机团的波2轰炸机可以在非常糟糕的情况下降落,安特人在可萨莉亚草原上作战的时候,经常用波2当战场出租车,随便找个草甸就落下去了,把人送到了还能起飞。
就是有时候会机轮陷在田鼠的洞里翻车。
很显然,麦克记者准备坐波2直接到前线去获得第一手新闻。
巴甫洛夫对着他们背影喊:“你们现在去,到了也半夜了!”
“那不正好嘛,是暗夜女巫们发挥的时候啊。”记者头也不回的答道。
目送两位记者离开,巴甫洛夫看了眼波波夫:“这事情闹得!等他回来我要好好抱怨一下。”
波波夫:“他为什么突然亲自领兵开始进攻了?”
巴甫洛夫:“我猜是听了那位海尔曼的演讲。”
“你这么一说……还真有这个可能。我们的司令官是性情中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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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夜一点的时候,霍克大将突然听见炮声。
“是东边!”
说着,大将抬起手,放在听筒上。
电话铃响的瞬间,他拿起听筒:“我是霍克,怎么回事?”
“敌人来了!我们的炮位在黑夜中被敌人首发命中!我们不知道他们怎么做到的!重复,我们的炮位在黑夜中被敌人首发命中!我发誓我们没有暴露目标!”
“你先别急!”大将沉声道,“是罗科索夫亲自指挥坦克吗?”
“不知道,罗科索夫的坦克开着大灯,观察哨刚向我们报告看到坦克纵队就被摧毁了,还有人说看到了我军坦克!现在一片漆黑,我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你们怎么会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呢?”霍克大将质问道。
电话对面答:“敌人大量使用刺刀,基本只进行接近战,加上天黑,我们不知道有多少敌人,也不知道有多少坦克。
“不过,所有人都听到敌人在播放海尔曼的演说。”
霍克大将皱起眉头:“演说?”
“对,从上午开始就一直在用短波广播!您不知道吗?”
大将暂时捂住听筒的一端,对副官说:“打开收音机,调到梅拉尼娅国家广播电台的频道。”
副官照做,于是梅拉尼娅语的演说一下子充满了整个司令部:
“这是我的意愿:不要放下你们的武器,不要放下石头,不要忘记你们的烈士,不要放弃你们的梦想,这是你们的权利。
“我们将留在这里,留在我们的土地上,留在我们的心中,留在我们孩子的未来。我敦促你们所有人照顾梅拉尼娅,这片我深爱至死的土地,这片我扛在肩上的梦想,就像一座不低头的山。”
大将:“该死,怎么还没有拿下广播电台?”
副官:“说是灰熊耗光了炮弹,正在补给,所以暂时停止了进攻。”
大将:“让他们进攻,连夜进攻!不对,现在当务之急是夺回维斯瓦河上的桥梁,把安特人堵在维斯瓦河另一边!立刻让所有部队停止休息,开始进攻!”
参谋长:“今晚月光不足,太黑了什么都看不到。”
霍克大将:“没有光,不会把房子点燃吗?这点变通都不会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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维斯瓦河大桥。
刚过一点,普洛森人突然又发起进攻,枪声大作。
大桥引桥上的街垒已经千疮百孔,沙袋里的沙子都快漏光了。
大桥南侧作为支撑点的砖石建筑,面向大桥一面的墙壁已经全部完蛋,连承重柱都被子弹打得千疮百孔。
但是游击队的机枪还在怒吼着,把弹雨泼向普洛森人。
突然,机枪声戛然而止。
在街垒上的游击队指挥大声问:“怎么回事?”
“没子弹了!”机枪手回答。
指挥刚要说什么,身边的游击队员便惊恐的喊:“敌人上来了!”
话音未落端着刺刀的普洛森士兵越过沙袋堆成的胸墙。
指挥官被刺刀刺中,但他拼着最后的力气举起手枪,连续开火。
普洛森士兵和指挥官一起倒下了。
白刃战在引桥上展开,很快游击队就落了下风。
插在街垒上的梅拉尼娅抵抗军旗帜被普洛森人拔起,从引桥侧面扔了下去。
就在这个时候,一名少女从暗处冲出来,捡起跌落桥下的旗帜,插在背上,然后开始攀登引桥上的维修用钢梯。
有人惊呼:“海伦娜!海伦娜在爬梯子!”
见此情景,有好几名青年冲出来,顺着引桥的钢架往上爬。
海伦娜爬到了梯子顶端,她高举旗帜,冲向街垒。
跟着她一起爬上来的小伙子们也端着枪跟上,甚至连倒在地上的伤员也动起来,挣扎着想要站起来。
就在这时候普洛森人的机枪开火了。
海伦娜腰上中了一枪,子弹射穿纤细腰肢的时候,带出一片血雾。
机枪又接连射中了其他人,像镰刀一样收割着生命。
就在这时候,海尔曼的声音响起:
“如果我跌倒了,不要和我一起跌倒;相反,从我手中接过那面从未落在地上的旗帜。用我的血建一座桥让我们的后代从灰烬中崛起。
“当暴风雨再次袭来,而我不在你们中间时,请理解我是自由浪潮的第一滴水!”
还生存着的游击战士们寻找着声音的来源。
然后他们看见了光。
坦克大灯的光驱散了黑暗,仿佛炽热的炬火。
“这是我的意愿:不要放下你们的武器,不要放下石头,不要忘记你们的烈士,不要放弃你们的梦想,这是你们的权利。
“我们将留在这里,留在我们的土地上,留在我们的心中,留在我们孩子的未来。我敦促你们所有人照顾梅拉尼娅,这片我深爱至死的土地,这片我扛在肩上的梦想,就像一座不低头的山。”
重型坦克开上了引桥,红旗在坦克的天线上飞扬。
海尔曼的声音从坦克的喇叭中传出:“梅拉尼娅永不灭亡,祖国万岁!”
数不清的安特战士从黑暗中涌出,高举着上了刺刀的步枪。
普洛森人的士气崩溃了,惊慌失措的向后退却。
坦克冲上大桥,调转炮口,对着西岸就开了一炮。
反坦克炮炮弹当即殉爆,在维斯瓦河西岸绽放成绚丽的焰火。
游击队员被突然的变故弄得呆若木鸡,这时候坦克炮塔上的人对他们大喊:“还在等什么?前进,达瓦里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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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斯加德骑士团第36装甲掷弹兵师师长奥斯卡目瞪口呆的看着过桥的坦克。
“他们从哪里冒出来的?不是还有三十公里吗?”
这时候,桥上的坦克转动炮塔,将炮口对准了奥斯卡的方向。
奥斯卡放下望远镜,疑惑的看了看周围,自己的指挥部远离了大部分明火,也没有点灯,应该不至于暴露才对,炮管指向这边,应该是巧合。
这样想的瞬间,坦克开炮了。
奥斯卡愣了几秒,才意识到自己飞起来了。
他高高的飞上天空,然后拍在了地上。
落地的时候,他的大脑已经被超压摧毁了。
恶贯满盈的36掷弹兵师旅队长就这样嗝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