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卷四十八章:战家蒹葭 (第1/2页)
“师兄。”无闲唤了一声,连忙站起来,战蒹葭转过头看了一眼,也跟着站起来,将木棍扔的远远的,两人并排着,像做错事的孩童。
无皈慢慢从园门处走近,素色的袈裟随风轻动,带着一股淡淡的菩提叶香。这个季节,难皈山的菩提树还未开花。
出乎意料的,无皈只看了眼那地上着的木棍,并没有出言责备,而是道:“三天到了,蒹葭,内力的运用你可会了?”
“当然,我那么聪明。”战蒹葭吐了吐米分舌,和无闲绷着的弦也松了下来。似乎是怕无皈不信,她连忙拿起一旁的木头筷子,微微用力,瞬间将之米分碎。
见此,无皈点了点头,没在过问这件事,对无闲道:“你先去三师伯哪儿诵经,他找你有点事。”
“啊?哦,好。”无闲愣了一下,挠了挠光秃秃的脑袋,怪异的看了眼一脸平静的无皈。
纵然无闲在大神经,也察觉到了最近寺里的不平常气氛,但他终究不是个细心的人,疑惑了一会儿,就将之抛在脑后。
看着无闲离去,战蒹葭不安的蹙着清秀的眉毛,忐忑道:“无皈师兄,那我也先走了哈。”
“慢着,蒹葭,住持要见你,你随我来一下吧。”无皈抿唇,说罢,便转身向正佛堂而去,没在跟她多说什么。
战蒹葭咬着唇,莫名的看了眼那看过墙而来的榕树,小跑着跟了上无皈。
正佛堂中烛光通明,照应着那巨大而慈祥的金佛,让人心中也不由明了平静了下来,门边的菩提树枝繁叶茂,站在高大的树干下,只觉得天地被遮。
无皈没有带着战蒹葭进去,而是停在了那棵菩提树之下,静静伫立着。
战蒹葭不安的看了他一眼,咬牙进了正佛堂,一路在思索着她是不是又犯了什么错。
“战丫头。”老和尚依旧是如往常那般盘坐在中央,一袭红色金文袈裟,慈祥而给人宁静之感。
“住持。”战蒹葭乖乖跪在软垫上行了一礼。
“嗯,听说你又将藏经阁的书推翻了?”
“呃,这个,我不是故意的。”战蒹葭无辜的眨了眨眼睛,头上的呆毛无力的垂在脑袋上。
“我知道。”老和尚笑了笑,忽略他脸上的皱纹,他仿佛就是那普渡众生的佛,然而,他接下来的话,却并不像佛主那般慈悲。
“战丫头,你今天已有十七芳龄,来我难皈寺整整十七年,可对?”
战蒹葭皱了皱眉,点头:“是的,住持,你和无皈师兄怎么最近都在问我这个问题?”
老和尚没接她的话,反而自顾自的说道:“若在山下,十五岁及笄之后,应当要嫁人相夫教子。”
“住持?!”战蒹葭一愣。
“战丫头,难皈寺终究是佛门净地,本就不该沾染世俗,当年无皈将你抱回来,也是属无奈之举,十多年晃眼而过,老衲与众弟子也对你照顾有加,可你终究是个女子,不应在我难皈寺蹉跎年华……”
“住持,你是要,赶我走吗?”战蒹葭打断他的话,不可置信的看着他,眼圈猛然就红了。
她不笨,一瞬间就想到了这几日无皈的不对劲,原来,他早就知道了,所以才将战家武学交给她,所以才问她那些话。
老和尚叹了口气,同样看着她道:“战丫头,你可还知道你来自哪里?”
“战家……”
“前朝战王府战顶穹的孙女,唯一还活着的子嗣。老衲是出家人,本不该跟你说这些,可当今天下大乱,民不聊生,老衲也甚是觉得心寒。如今便同你说道一二。”
“……住持请讲。”战蒹葭沉默了一会道。她在五岁那年就知道自己的身世了,没有惊讶只有兴喜,或许是血脉遗传,她骨子里就非常好战,听说了战家事迹之后,更是引以为豪。
可除了自豪之外,战蒹葭从来没想过,自己的身份代表了什么。
“前朝战家,在天玄那一朝就逐渐败落,这你想必已经知道。但这败落的原因,却非全是因为子嗣凋零,大多战死,后人越来越少的缘故,而是有其二。”老和尚慢慢说道。
战蒹葭听的恍恍惚惚,并不是很认真,仿佛在想着什么更重要的事。
老和尚也没说她什么,继续道:“这第二个原因,也是最主要的原因。战家世代忠良,可自天玄皇继位之后,陛下对外野心更大,妄图吞并西域各部,常年战乱,而对内,却也对战家百般刁难猜忌,听信奸臣谗言,最终国力衰弱,宛如空壳。战家那一代的三公子,也就是你的太祖爷爷,对天家寒了心,不顾所有人反对,暗自将战家兵转移,这也让前朝灭亡之后,战家旧部幸存了一小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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