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烛光萦罗帐 (第2/2页)
看着米华突变的表情,杨德荣意识到自己说走了嘴。虽然他为酒杯破碎而郁闷,但他马上端着酒杯大声说,“尊敬的各位首长和同志们,由于我两年没在家,所以我把这杯酒干了!”
“虽然是一杯酒,但我要表达两重意思,
第一,感谢首长和战友们,两年来对米华的关心和爱护。
第二,感谢我的老婆一直以来对我的牵挂和惦记。
正是老婆的牵挂保佑,才使我活着回来了!”
“老弟呀!你真有福气,有这么美丽的姑娘做你的妻子,你羡煞死我了!
你看,就你嫂子那丑八怪样,在南京时,她象跟屁虫一样,整天在我跟前晃扭,象狗皮膏药,粘着我,甩都甩不掉。
你看我现在瘦成什么样?都是她的原因,让我倒胃口,每天戴个大口罩,两只杏仁眼让我发憷,我就象鸡叟,看见她就瑟瑟发抖”。
看着米华和杨德荣,阿水故做发抖的姿势。
听着杨德荣高调的悔过,看着米华的脸色恢复了常态,阿水以调侃来缓解米华和杨德荣,话不投机半句多的尴尬局面。
“在南京时,要不是她整天戴个大口罩,在病房监视我……!”
“咳!不说了,既是我想与雷北蕾再续前缘,我敢吗?我有机会吗?我!”
望着和自己一起前来为杨德荣道喜的妻子,阿水半是嬉戏,半是认真的说。
阿水的出现,才真正揭开了杨德荣离开部队,离开米华视线将近两年,真实生活的面纱。
从南京回到华北,回到京都,米华多少次询问杨德荣,这两年他都干什么去了?
杨德荣始终没有告诉米华。
不是杨德荣不相信米华,其实这是纪律。
因为,卧底工作有它潜在的危险,杨德荣不想让米华知道自己的一切,是不想让米华事后跟着害怕,战斗在敌人的心脏,危机四伏,死亡就在自己的眼前,时刻都可能发生。
其实,那个时候,杨德荣真的已经作好了牺牲的心理准备。
阿水的出现,再次沟起了杨德荣内心惭愧的涟漪,他知道自己践踏了雷北蕾对自己的感情,那不是男女之情,而是寄托了雷北蕾对阿水的真情所在。
也许雷倍蕾真的以为杨德荣为阿水献过血,阿水血管里有杨德荣的鲜血流淌;
也许雷北蕾真的把杨德荣当作阿水的挚友,但雷北蕾怎会知道这是革命工作的一部分呢?
那个时候,杨德荣根本不知阿水是谁?
在红袖茶楼,杨德荣只是按照内线的要求,逢场作戏,被动的去和阿水相识。
那个时候,多少次,杨德荣真的的无法面对雷北蕾,他真怕自己一不小心而暴出破绽。所以,每次雷北蕾向其询问阿水的情况,杨德荣不得不回绝,以不愿回忆痛苦的过去为借口,而使雷北蕾无法知道真相,其实杨德荣根本不知道真相是什么。
面对阿水,杨德荣多想告诉他,雷北蕾真的很爱他。但回首看了一下阿水的爱人,杨德荣把自己想说的话又吞回喉咙。
夜幕降临,前来为米华和杨德荣祝福的人们相继离去,洞房里只留下两个相爱的人,只有烛光为他们见证,为他们祝福;只有洞房里的空气与他们相伴,与他们一起分享新婚的幸福与甜蜜。
杨德荣与米华,从两小无猜,到两相情愿,到新婚之夜,面对洞房花烛,摇曳的烛光,忽明忽暗,杨德荣和米华的脸旁,在摇曳的烛光衬托下,忽儿红光满面,象一对熟透的红苹果;忽儿象含羞草,羞涩的低头看不见容颜。
此时,杨德荣与米华没有海誓山盟,他们相互含情的看着对方,谁也不说话。
“说话呀!快说话呀,急死我了!”
此时,一对新人,仿佛时间已经凝固;仿佛只有这样才能把对方收进自己的心房。
熄灭的烛光让偷听房话者不得不把耳朵更紧密地贴在花纸窗上。
然而,洞房的宁静被急促的呼吸,砰砰的心跳,被辗转反侧的摇动而打破,这可急坏了房话的偷听者。
嘣!嘣!
花纸窗上,有人用手指在不停的弹击!
“再不说话我们可要砸窗户!”
无论外边人如何吼叫,米华和杨德荣始终没有说话。
咯!咯!
这就是米华给偷听房话者的回答。
有哪对新人,希望自己的房话让人公开听到,除非,偷听者具有孙悟空的通天之神功,是人家肚子里的蛔虫。否则,耳鬓摸腮的情话,谁能听到!也可能只有上帝才有此功能。
在京都,老辈传说,如果听不到新人的房话,偷听者就会遭狗屎运,当然这是迷信。
日月交错,送走夕阳,迎来朝晖,新婚是幸福的,甜蜜的,幸福的时光虽然让人留恋,让人回味,然而幸福的生活又是那么短暂。
新婚燕尔的杨德荣和米华,在蜜月期,正在尽情的享受着二人世界的幸福和快乐。
站在四合院内,依偎在杨德荣的怀中,看着可爱的小鸟,望着疏影,闻着暗香,时不时,杨德荣和米华又情不自禁的又回到了童年。
“荣哥哥,荣哥哥,你抱抱我。
荣哥哥,我不能趟水,你背着我吧!”
小时候,对于米华的任何诉求,只要杨德荣能够做到,即是有时候勉为其难,他也要试试。
……
童年友情的纯真、青年男女情感的挚热,让一对新人遐想连翩。
“准备一下,有一项特殊的任务!”
米华和杨德荣即是同时,又是分别接到命令,要他们去执行一项特殊的任务,而且是夫妻同道。
特殊的工作,特殊的任务,容不得米华和杨德荣多思量,况且组织上也没有再给他们更多的时间去思量,等待他们的是什么任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