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懊悔莫及 (第1/2页)
宋珊珊接到刑侦支队的电话,从公司开车赶到那里,就被请进了一个房间,从室内的布置可以看出,这里是会客厅,不像是审讯室。
她看到黄确和古一明都坐在那里,心里有点紧张不安。刚才在古一明打给她的电话里,听他说到因为表舅孙大勇被父亲杀害后,已经于今日选择了自首,目前正在警局里。让她来配合调查时,宋珊珊就明白,父亲进了警局,就很难有机会出去了。
当她看到对面的古一明投来的善意目光,黄确的脸上也没有像审讯嫌疑人的刻板表情,內心稍为轻松了一点。
“你父亲宋文昌今天早上向警方投案自首,这事你知道了吧?″黄确微笑着问道。
“是的。接到你们警方的电话,我才知道他瞒着我,在我去上班后,就选择了投案自首。″
“宋文昌在我们到达你家后,就坦诚了杀害孙大勇的犯罪经过。这件案子在二十号晚上就发生了,以后的那段时间,你有没有听他说起过这件事情呢?″
“没有。我甚至不知道父亲在今天早上投案自首的事。父亲都已经是七十岁的老人,有什么事如此想不开,竟然把表舅杀了,这让我实在不敢相信。″
“你是刚才接到古一明给你打电话,让你来配合调查,才得知宋文昌投案自首的消息的?″黄确的脸上仍带着一丝耐人深思的微笑。
“是的,不然,我也不会知道父亲已经被送进了这里。″
黄确用手摸着下巴,看着宋珊珊那张神色仍有点不安的脸,沉吟着说道:“我总感觉到,从案件发生到今天已经几天了,细心的女儿都会发现父亲的精神和状态有些不一样的地方。你那么精明的人,难道一点也没觉察到?″
“这你就不知道了,我和父母住的楼层不同,平时也是早出晚归,中午饭在公司吃,只有在晚饭时会在一起聊上几句。就算是节假日,也很少有空闲,还要替他们打理一些金融业务。″
黄确点了点头,宋珊珊说的这些话也是实情。在二十一号案发时,他和古一明第一次到宋珊珊家里,在她毫无准备的情况下,仍是热情好客,脸上确实没有一点不安和诧异。
宋珊珊和古一明是高中同学,也知道他是刑警,却在他们面前说起高中同学聚会的事时谈笑风生,毫无心机。
如果在那之前,她就知道了是宋文昌杀了孙大勇,对于天真直率的宋珊珊,还不是那么容易做到如此从容淡定的。
“你今天出门前,也没有注意到宋文昌选择要自首时,他的脸上的神态是什么样的?″
“没有啊,我吃完早餐就开车出去了。哪里会专门留意父母的脸上有些什么变化?就算是平时看到他们脸色有点不一样,最多也只是拌了几句嘴,也没什么问题啊,是吧?″
宋珊珊脱口而出,似乎面对的不是刑警,而是在和古一明和黄确聊天。她知道自己是有意装出轻松自若的表情,其实脑子里是悲苦交加。
她清楚地知道,父亲杀害了表舅,是因为他的突然出现,在晚饭时谈及过十三年前自己误伤胡普,最终导致他死亡的那件案子。
孙大勇当着自己的面,自然不会说得太明白,但她却敏感地知道,表舅这次来冷山,就是为了澄清这件案子背后的真相而到这里的。
十三年前面临初中毕业前夕,她在得闲时也会到父母的公司帮忙。无意中在仓库背后,偷听到了母亲和胡普的对话,她曾探出头来,看清了胡普的面容,以及他手里的那份父亲和她的亲子鉴定书。
从那时起,她才知道,原来自己引以为豪的宋文昌,竟然不是她的亲生父亲。虽说心里充满了疑惑,不知道自己的生父是谁,但她很清楚,这个人手里的那份鉴定书意味着什么,绝对不能让它落在别人手里。
她很想当时就冲出去,把他手里的东西抢过来撕碎。但恰在这时,看到胡普因敲诈不成,争执过程中,胡普恼羞成怒打了母亲一巴掌。
她腾地升起了怒火,马上返身回到仓库,从橱柜里翻出了用布袋裹着的那把刀,别在腰里,匆忙赶了过去。可到了那个地方,母亲和胡普都没有见到。
在围墙边的通道,她看见胡普正想从那个垮塌的缺口走出去,她一时愤懑不已,快速沿着通道的缺口冲出,终于在围墙外那条偏僻小路八十米处追上了他。
跑步声的靠近,让胡普惊觉地返回头。“把你身上那份鉴定书交回给我!″她像变了一个人,稚嫩地大声说道。
“哈哈,凭什么?你就是宋珊珊吧?″胡普对眼前这个瘦高女孩毫无戒备,拍了拍口袋,戏谑地说道。“想要,可以啊,让你爸妈出钱来买。″
她看着胡普,慢慢走近,似乎满脸委屈地说道:“我妈实在没有那么大一笔钱,如果让我爸知道我不是他的亲生女儿,让他出几十万来买一个不是他亲生女儿的鉴定书,你知道这绝对不可能。″
胡普从口袋里拿出那几张纸,在她面前扬了扬,笑着说道:“你别拿宋文昌来说事,我知道他有钱也抠门。这份鉴定书就是他委托检测中心检验的。“
“可我又没有看过,那我爸怎么能有我的检材?再说了,谁又能证明你说的检测结果,是不是和我有直接关系?″
胡普全然不介意宋珊珊的质疑,“你不会忘了有正在用的牙刷不见了的情况吧?″
她当时楞了一下,确实前几天,一个平时用惯的牙刷无缘无故不见了,以为是母亲给自己换了新的。想来父亲就是把这牙刷或者其他检材一起送检了。
胡普把鉴定书中关键的一张给她看了看,上面确实是有她的名字。她趁机跨前一步,把胡普手里的鉴定书抢了过来,返身就走。
胡普没有想到她会这样,一时恼羞成怒,冲上来拦住,一手掐住她的脖子往地下按,一手抢夺那份鉴定书,“想诈我,你还嫩点。″
她当时一边撑住胡普掐住自己脖子上的手,一边扭身躲闪,骂道,“你这无赖,想钱想疯了,为什么还要出手打我妈?″
“你敢骂我是无赖?看我怎么对待你这小杂种!″胡普捏住她脖子的手顺势一拖,把她按在地上,就跨上她的身上去制服她。
她当时感觉头脑一阵空白,被胡普掐住的脖子呼吸已很困难,突然想起腰里别着的小刀,用左手抽了出来,就往胡普的背后剌了过去。
从当时她拔刀的瞬间,低着头的胡普绝对想不到她身上会有小刀,刚想躲避已经来不及。胡普松开自己脖子上的手,反手就想把刀拔出来,但已经做不到了。可能是剧烈的疼痛,使他扭曲着脸说道:“你竟然敢用刀剌我!看我不整死你!…″
看到宋珊珊楞在那里,似乎在想着什么,黄确用指节敲了敲桌面,“我总感觉,你父亲是一个七十岁老人,身上有残障,就是在孙大勇不注意时也好,他不太可能轻易用石头就一次把孙大勇砸死。何况他曾经是一位有经验的老刑警。″
“我也不知道,既然我爸这样说,那就应该是做得到吧。“宋珊珊联想起了当初袭击胡普时的情景,在突然发起的攻击中,很少有人会预料得到。
“当然了,对于宋文昌和某个人来说,保护你的成长和声誉,是天经地义的。那怕是自己冒着被捕,甚至是牢狱之灾,也心甘情愿,并无怨言。“黄确的话中似乎还有所指。
“请问你,这是什么意思?“
“没想明白,不会吧?″黄确站起来,双手撑在桌上,眼睛直盯着她,“十三年前,你不是有过一次这样的经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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