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一章 嘉靖朝新监国,中下层士绅喜见王师! (第1/2页)
李忠回家后,倒也靠着改革军户的春风,在媒婆的撮合下,成了一门亲事。
不仅仅是他,与他同为正丁的好几个军户也在回家后成了新郎。
然后,他们这几个新郎没在家里待多久,就踏上了去江西的行程。
毕竟行饷一个月两块银元,他们都想挣这一个月两块银元的钱。
王阳明这时已先到了江西南昌。
只是嘉靖七年正月,受小冰河气候的影响,江西一带也下着鹅毛大雪。
到达南昌的王阳明,看见茫茫积雪,不禁拧眉对前来见面的江西巡抚陈洪谟说:“眼下平叛,最大的困难倒不是叛军本身,而是这恶劣的天气,让道路皆无,会使外地调来的兵很难在这里行进,也让粮秣运输变得极为困难。”
“部堂说的是,天寒地冻,大雪不断,冒然行军,实在不妥,还是等到明年开春比较适合,只是叛乱之地的军民百姓就得多受一日苦难。”
陈洪谟回道。
王阳明听后点了点头,然后就背着手,往案前走去,而说道:“先让各县组织百姓清扫道路,一边清扫一边行军到指定城关,同时清扫附近匪寇与镇压不安分的土匪恶霸,至少在这个冬天,不能让叛军依靠匪寇、内应攻陷更多的城池。”
陈洪谟点头赞同。
建昌府。
叛军这边,都御史方淮已经摇身一变,成了朱祐槟的兵部尚书。
建昌知府郑源成为了户部右侍郎。
而都指挥佥事房梁则成了讨逆总兵官,且功封新城伯。
益王朱祐槟也在这些叛乱势豪之家胁迫下,即位成了监国。
方淮等人也以朱祐槟的名义颁布了“清君侧”讨逆檄文,而在檄文中,自然将杨一清、张璁、王琼骂成奸臣贼子,说他们祸害了天下,其祸不亚于刘瑾、江彬之流。
他们倒是没有直接骂嘉靖。
这主要是为了能够团结到不满改革但还不想弃君造反的官僚士大夫们。
除了讨逆檄文外,方淮等叛臣还以朱祐槟的名义,打着复祖宗成法、还天下清平的旗号,颁布了新的为政条例。
其中,第一条就是护卫大礼,声讨杨一清、张璁等奸臣蛊惑天子、乱了大礼,不忠不孝。
同嘉靖即位之初,清流文官们需要在大礼上让嘉靖认孝宗为皇考,而达到恢复孝宗之制,达到士权压过皇权的目的一样。
现在这些叛臣也需要通过改正大礼,在大礼上着手,而达到自己士权重新振作、重新恢复孝宗之制的目的。
同时,他们这样做也是为了能得到天下不少护礼派士大夫的支持。
甚至护礼的铁杆支持者——原国子监祭酒夏良胜,就因为家在叛乱区,而加入了叛臣队伍,成为了益王朱佑槟的礼部尚书。
为了能够证明自己护礼的正确性,夏良胜还获得叛臣们的支持,集自己曾经任文选司郎中时收集到的典铨章奏而编成了一本书叫《铨司存藁议礼及执奏》,而让叛臣中的护礼派原参议张怀、南城主簿甯钥刻印。
按照这些叛臣的意思,似乎嘉靖只要肯改回大礼,他们就不再讨逆,还会继续奉嘉靖为主,所以到现在都还是没有否定嘉靖的君主地位,只是把自己造反的原因推故于朝中有奸臣。
至于益王朱佑槟能不能真的成为皇帝,他们并没有考虑。
因为益王只是他们的一个傀儡。
第二条则是让军户恢复到孝宗时期的待遇,即军户正丁没有行饷,只有月粮,军户余丁没有月粮,还要上交余粮。
反正他们的军队大多数都是投身到自家为奴的军勇组成,这样做自然不用担心军队会不满。
第三条自然是恢复孝宗朝雇工反抗雇主视为以下犯上同谋逆罪。
作为大地主大商人为主的他们,太需要这条来保证自家的长工短工听话了。
第四条则是重新恢复告纳制度,目的是以解民困,实际上是为了敛财。
第五条是依旧禁宗室从事他业。
而第六条是撤废厂卫,以达到收拢天下士心的目的。
第七条是禁止勋戚开钱庄,而与民争利。
这一条主要是阻止张延龄等人继续放低息贷,抢他们的利。
第八条,赐还日向町给倭国令制大名大友氏。
这一条为的是寻求到倭国和沿海不满朝廷对外扩张的大户的支持。
为此。
他们还颁布了第九条,那就是遵祖制,弃东莱诸州县与澎湖县。
这也为的是讨好闽浙沿海大户。
然后还有第十条。
第十条是以监国的名义开恩科。
这个倒是学的嘉靖。
当然,他们这样做也是为了笼络一些中下层士人来加入自己的造反团队。
他们作为地主阶级造反的队伍,跟农民起义初期会只杀官杀士绅不一样,而是一开始就表现出了欢迎士人加入自己团队的态度。
叛军的上层官员们忙着“拨乱反正、恢复祖制”,而下层官兵则已经开始忙着烧杀劫掠。
跟着他们一起造反的乡勇奴仆、地痞流氓,自然不会白跟着他们造反,也就会借着反攻倒算和攻城略地的名义,对普通百姓和中下层地主进行搜刮。
同安镇举人吴居仁因嘉靖开办恩科,也就还是在嘉靖六年的冬月末,冒着家乡已经发生战乱的风险,踏上了去京师的路程,准备赶去参加嘉靖七年的恩科。
如果嘉靖七年的恩科不能中,他还打算在京师附近客居到嘉靖八年,参加嘉靖八年的会试。
他主要是太想中进士了。
这也是他为什么明知家乡有叛乱,也要出门的原因。
他可不想错过这可以两年参加两次会试的机会。
只是,吴居仁在北上的时候,还是比以前小心谨慎了些,特意多带了几个壮仆,也和同样要去参加科举的新城举人娄复组了队,一起往北去参加科举。
至于叛军举办的科举,他自然是没打算参加的。
他也不是傻子,知道叛军的胜算不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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